」
「你是香港人吗?」
「我是在法国出生的。」
「这张画要多少钱?」
「嗯,三百块吧。」
「三百?两百吧。」
「向一个穷画家压价,是不是太残忍呢?」画家微笑说。
「这叫虎落平阳呀。卖不卖?」
「好吧。」
「我特别喜欢她的爆炸头。我今天险些儿就变成这样。」
「是吗?你今天到发廊去?」
「说来话长。」她坐在小凳子上,把今天发现炸弹的事说了一遍,画家很有兴致地聆听著。
天黑了,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一个陌生人说了那么多话,她甚至舍不得走。她只是双手托著头,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那样,听他说
著这几年来到处流浪的故事。
手提电话的铃声把她惊醒了,电话那一头,是朱庭铿的声音。
「你还没回家吗?」
「喔,我在街上买点东西,快回去了。」
她跟画家说:「我要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