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却做得不费吹灰之力。
一直要为陈国维留个颜面,现在不必了,三小姐对他有始有终已经足够,何劳其他女子忠心耿耿。
我不过是陈宅里一件家具,摆了那么久,在等于不在,谁也不会去注意它,索性自己生脚走开,好过被主人丢给收买佬,还要贴数十元搬运费。
所有行李浓缩在两只大皮箱里,一切首饰都还给他,无牵无挂,自己穿著粗布裤躺在床上休息。
人真是奇怪,华丽铺排起来,可以无穷无尽地伸展出去,但在不得意的时候,又不介意委曲求全。
搬离华厦,身躯活动范围减少,心灵活动范围却大大增加,不得不作这样的自我安慰,实在不能再留在这里,因为已失讨好主人的本能。
小时候的爱娇撒痴再也施展不来,陈国维最喜欢的质素已完全消失。
我心安理得地入睡,没有再梦见母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