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使我想起小时候,上学放学,也是这样等车,一等好些时候。
我环顾这些人,都是疲倦的,苍白的,闷厌的。一个个面上无光,靠著铁栏杆,没精打采,上了一日班,衣服的皴褶与脸上的皱褶都写著疲倦,男男女女,都没有一点光彩,生活到底是为什么,生命的意义在哪里,辛苦地工作十年,我总算已经脱离了公路车站上的劳苦大众,但是我的大前提又在什么地方?我并不知道。
鲍路车有的满座,有的飞站不停,偶然停下来,人们争先恐后的涌上去,我把中学时期的功夫使出来,居然也上了车。
车子朝家驶去,吃过晚饭可以看电视长篇剧。我应该感到优越,我写的东西他们在看。
鲍路车上每个人都在打瞌睡,仰著头,张著嘴,是的,又倦了,又一日过去,他们做过些什么,他们是真正活著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