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厅里,财婶已开了音乐,想不到这慈祥的老妇人还懂得选音乐,她选的是一些幽美的,柔和的,淡淡的,有丝忧郁的小提琴和清越的钢琴,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,却美得使人迷惑。
「那天在黎园,黎群和我讲起他母亲,他说——他完全不知道母亲怎么死的,你也从来不提,我想——一定是个令人惋惜的故事,是吗?」
「那不是故事,是事实——」他的脸色越来越暗,似乎被往事完全拖住了。忽然,他站起来,冲破了那层暗淡,他的声音变得开朗。「我去拿两杯酒,使我们高兴一点,然后,如果你喜欢,我就讲那个故事给你听!」
他大踏步的走入小酒吧,很快拿了两杯酒出来,递给亦筑—杯翠绿色的,他自己留著一杯淡黄的,他脸上已经完全恢复了愉快的神情,他是个不容易被忧郁打倒的。
「为我们的故事干杯!」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