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尾宁思取出胸口银边镶嵌的吊坠,是沙维莉亚的画像,被他一直保存妥当。
要进入王城,必须先经附城卡托。那是环绕主城的一层屏障,聚居着商贾与散兵,城门常开,关口并不严密。
卡托没有下雨。
城门开着,灰尘和商贩的叫卖把白昼填得满满当当。尾宁思把马牵进马市,换了钱,买了干粮、一把做工粗糙的枪和少量的弹药。
他在一家破旅馆的公共洗手台冲洗着脸,镜子里的人五官削刻,银发因汗水湿塌,眼底青黑。
抬眸时,忽然又听见了那种窸窣——旅馆账房的心声从胸腔里漏出来:长得漂亮的银发小子,不像好人,别惹事。
“该死。”
尾宁思握紧拳。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:那股在体内翻涌的异血,开始把别人的念头剥开,像剥一张薄膜。
他按记忆里偷听到的地址,敲开一家面包铺后室的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