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永亨叫我问候妈妈。
什么也没说。
客气得不像话,他这个人,时冷时热,令人无法触模。
我把信顺手折好,放进抽屉里。
这样的信叫我怎么回复?总不见得我也把生活起居向他报告一番。
妈妈进来,「永亨说些什么?」
「说他正式成为橡胶园主人,手下数百个工人,可以想象他会将事业发展得蒸蒸日上,与西方强国的轮胎公司签订合约,发财立品,将马来西亚的大屋改名为‘亨园’,与当地最美的女郎谈恋爱,故事传奇,可以写为一篇小说……」我挥舞著手臂。
妈妈笑,「可以听得出你对他的不满。」
「阴阳怪气。」我骂永亨。
「他是个孤儿,寄人篱下久了,性情未免内向一点。」
「妈妈一向帮他。不过妈妈眼中没有坏人,每个人都有他不得意之处,做贼也有道理。」我不服气。
「他还说些什么?」妈妈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