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隽之,真是非常不好意思。」她又叹息:「在香港,我没有可找的朋友,连王森都不在,只好麻烦你,我——欠你一份人情。」
「怎能这说呢?朋友有义务互相帮忙。」他忙说:「我欠你们父女的,一辈子怕都还不清。」
她有气无力地望著他一阵,点点头,再点点头。
「拜托你了。」她说:「请回去吧!别再来医院,我的病是会传染的。」
「我心里有数。」他怜惜地望著她:「那你自己保重,不要挂心家里,我会安排一切。」
「谢谢。」她闭上眼楮。
他再看她一眼,转身离去。
如果——如果他晚走一步,晚十秒钟,他就能看见她眼角的泪水,可惜他已离开。
他是一口气冲上汤家的。
七婶为他开门,见到他如见救星。
「你来了真好,李先生,」她诉苦:「我是个女人,要抱汤先生上床,既不方便又不够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