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凛巽不动不言不语,维持著原来姿势,在天际第一道曙光射入房内时,他僵坐的身子忽地一动。
木然呆茫的黑眸染上了些许狂乱的激越,莫名的希冀。
他低首凝望自己手腕上那深深浅浅、错乱交杂的割痕胎记,又将目光调往床上的黑铜剑。
「若妳当真得需向剑生的鲜血……」他低喃,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。
他是向剑生,却又已非当年的向剑生;而她,依旧是依魂──
行得通吗?他在心里自问,大手却已有自己的意识,尚未经思考便抓起剑往手腕用力一划。
预期中的痛楚并没让他却步,反而一次又一次,重复著动作,在手腕上早已布满密密麻麻的割痕上,划下新伤痕。
黑铜剑锐利不减当年,鲜血源源不绝淌出,沿著剑身蜿流而下,须臾,银亮光洁的锋芒已逐渐被红色覆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