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何翠仙恨恨他说,「我不是外国人!」
「那么,」陈尔亨挪揄她,「你是中国人。」
「我讨厌做中国人,一辈子不超生的支那族。」
这下子连陈尔亨都动气了,「那你是什么东西?」
何翠仙忽然用手掩著脸,像所有女子那样,号啕痛哭起来,「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。」
陈尔亨悻悻说:「杂夹种就是杂夹种。」
船渐渐住西驶。
天气一直燠热。
四海发觉翠仙那件黑色长鳖里有秘密。
他们三人在海上已经有一段日子,吃用却完全不愁。
每隔一段日子,翠仙便悄悄拆开长衣的缝子,取出一枚小小金币,拿到甲板上变换他们日常所需。
接著她搬上船舱去住,四海去看过,小小房内有小小的床,铺著洁白的床单,还有一扇圆型的窗。
翠仙向四海解释,「这是荷兰人的船,李竹也真算帮了我一个大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