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早上我都问她同一的问题:「你怀孕了没有?」
她每天都笑骂我:「神经病。」
我俩乐不思蜀,不想再回香港去。
我又不想发财,胡乱在哪里找一份工作,都能活下来,咪咪也不是那种好出风头争名利的女人,她会迁就我,我们就此隐居吧,回香港作甚。
此念一发不可收拾,我便写一封信回家,告诉大哥我的去向。
信放进邮筒时我想,他毕竟是我的大哥,世上唯一与我有血缘的人,我千怪万怪,也不能怪到他的身上。
一个明媚的早上,我与咪咪在公园中散步。
她问我:「你快乐吗?」
我答道:「我很高兴。」
「你快乐吗?」咪咪固执起来,犹如一条牛。
「不,」我说,「我不快乐,快乐是很深奥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