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爹生前教過她怎麼識墨,好的墨錠有一股淡淡的藥味,這是因為里邊加了松煙、冰片和藤黃等幾種藥材的關系。
「後邊幾塊味道是淡了點——」她把氣味有異的幾塊往匣邊挪了些。「但光聞,還不能作準,最好是能研開,研開一寫就清楚了。」
「研開就研開。」反正幾塊墨,還稱不上「系出名門」。要是上好古墨,通常這一小方就得耗上千金。
兩人分工,一人拿了一方細研了起來。兩人都是自小就接受訓練,很是知道研墨的秘訣,不過四個字——不疾不徐。
研著研著,他忽地轉頭看了她一眼——就這麼一眼,眼楮就舍不得挪開了。
琉璃研墨的樣子,非常好看,站得端端正正,眼觀鼻、鼻觀心,一圈一圈在硯池里輕繞,彷佛像在空中來回盤旋的大雁,專心一意地在找著棲息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