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一个英俊的男孩子,标准美国大学生模样,精神、壮健,富幽默感。
「香港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。」他说。
「你的意思是,林家的人出入的都是美丽的地方。」我说。
他也很明白,「那当然是,在香港,不需要很多的钱,就可以过得很好。」
「你在念什么?」
「医科学生。」
「上帝。」我笑说!「我们这间屋子里的医生比诊所还多。」
他说:「你是画家?」
我说:「不敢当。」
我伸伸懒腰,拿了一只水果吃。
他站起来,「是不是找人钓鱼?」
我犹疑一下,此刻拒绝他太著痕迹,于是我点点头。
他很敏感,扬起一条眉,「不要紧吧。」
「自然不要紧。」我说。
我们两人走到海边坐下,太阳很厉害,我架上草帽,放下鱼钩。
「真静,」他说:「可以躺在这里一辈子。」
我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