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我望向他。
近看实在是不行了。像一些中年艳妇。国维也喜日夜都戴大墨镜,企图遮一遮鱼尾纹与雀斑,更加会双眼无神。额头布著横纹,牙齿尤其坏,烟吸得太多,焦油积聚牙缝,所以他不爱笑。
认识他吗?十年共处一室的人。
我开口:「我先说。」
「你有什么话要说?」
柄维不信洋娃娃也有发表意见的需要。
「我决定离开这个家。」
屋里忽然静下来。
一圈阳光射在我脚下,随灰尘打转,我有点晕眩。终于说出口了,原来并不是太难,不过是一句话。
内心很平静很麻木,不是要等国维批准,只是知会他。
饼很久很久,他问:「永远离开?」
我点点头。
他发火,大声说:「我问你是否永远离开?」
「你看见我点头。」我不会同他吵。
「到什么地方去?」
「总有地方。」
「跟谁?」
「没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