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元发急,拨电给舅舅,由舅母接听,当时答应马上来。
饼了十分钟,舅母补了一个电话:「你舅舅说,太晚了,我身体也不好,你们自家料理吧。」懒洋洋的口吻。
当时不过午夜十二时。
她们这种女人把娘家与夫家的人分得极清,嫁人半辈子,衣食住行全由夫家支付,但对娘家极之忠心,对夫家无法投入,动辄「你们我们」:你外甥不是我外甥,你妹妹与我无关,你父母关我鬼事……
是那个晚上,她颤抖著声音找到陆俊申。
他出现的时候,如天神般高大强壮可靠,毓元过去,把头埋在他怀中。
那一年,她十七岁。
陆俊申同毓元说:「不要生气愤怒,那样的人,就该做那样的事。」
毓元一直没有动气。
即使到今日,翻了身,也从来没有踌躇志满,想起来,只有深深悲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