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,她终于按捺不住,拿著饭菜,坐到他面前,故意吃出声音来。他的头垂得更低。
「你是不是很讨厌我、」她问。
他吓得猛摇那低著的头,说:「我不讨厌你」
「你的琴弹得很好,是谁教你的?」她问他说。
「没人教我」他的声音小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,头依然没抬起。
他等了很久,没听到她再说话,偷偷抬起眼楮看,发现她已经走了。
第二天,大妈妈还没有起床,音乐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。他的头垂得更低,几乎踫到琴弦。她也不像前一天那样,主动逼他说话。房间里回响著他的琴音和她的歌声,却要比任何时候都寂静。他好后悔昨天不理她,她也许再不会跟他说话了。
突然之间,他听到她凄厉的叫声。他猛然抬起头来,看到她头发披散,跪在地上,双手掩著脸,痛苦地嘶叫。他连忙丢下手里的琴,上去扶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