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越世子十岁以前,曾十分喜爱术法丹青,能写一手好行书。
然而,天雍神殿课业所用的却并非大夏文字,而是另一种形如竹节的“神谕文字”。神殿的所有藏书也都用神谕文字写成,顾菟不得不重新学习这种晦涩难懂,如同鬼画符一般的新文字。
数年后,顾菟勤学苦练、终于精通了神谕文字,然而曾经会写的中原的文字,却因长时不用而忘了七七八八,最后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该怎样写。
神殿课业繁重无比。
在被海量经书、浩瀚历史、万千道理、诸家争辩的思想洗礼的同时,神徒们却又被逼迫着听话、沉默,循规蹈矩地尊奉天命、一成不变地生活。
那些割裂的年月里,顾菟渐渐掩藏锋芒,褪去了曾经的骄阳似火,变得安静沉默,如一抹清冷孤月。
他静默下来,却仍旧是同龄学徒里的佼佼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