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丹笑,「有时很中听,有时非常逆耳,不过都是肺腑之言,难能可贵。」
新生耳边有一个小小声音:于新生,别追究了,别再追究了。隔半晌,他说:「这个时候回去,得忍受大热天气,你怕不怕?」
守丹答:「我早习惯了所有天气以及人情的冷暖。」
新生仍然听见那个小小声音:别再研究这些无关重要的事了,但是另一个比较雄壮的声音却对他说:于新生,难道你不想了解她多一点?
他不知道这两个声音从何而来,只知它们斗争得极之厉害,不分胜负。
当下他对守丹说:「星期六的飞机好不好,方便父母接我们。」
守丹蓦然发觉她那边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,母亲、侯书苓、罗伦斯洛,已经统统离她而去,此刻她只得于新生一个熟人。她猛然抬起头,发觉自己比母亲更为孤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