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年雨水时节,年年她熬过生命的寒冬,年年他在生死边缘挣扎。他所受的伤一年重似一年,谁知道哪一年他将无法再站在她的面前?
死——她要他死啊!可想到他会死在她的眼前,心底的寒意又因何升起?
不愿想太多,她操过他的衣裳,拿来许久不动的针线。他的衣裳不多,跟柜子里一件件她大多没机会下床,更没机会穿上的衣裳相比,他的衣裳更是少得可怜,就这几件他仅有的衣裳却因为这次受伤破烂不堪。
她的身子不允许她为他做新衣裳,他又不想面对缝衣大嫂,只好暂且帮他缝补一番。衣裳已经浆洗过了,血腥气虽已洗去,却留下淡淡痕迹难以磨灭。
针穿过每一处裂口,线补上每一处缝隙,却补不齐原本的完整。
水迢迢就坐在他的面前,像天底下所有平凡妻一般为夫君缝补著衣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