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太太张大著口,双眼铜铃般大。
「你──你──」
舌头打著结,陈太太唇都抖了。
「连她的房子你都押了?」
陈致先的脸,没有妻子的激动,他像个饥饿过度,已经忘掉饥饿,生命迟滞地把自己放在沙发里,支撑著他的躯体。
这回,陈太太不是嚣叫。
她的手脚,脑子、心脏,被一阵一阵的痉挛、刺著、敲著。
「连她的栖身之所,你都押了?」
妻子的声音仿佛很遥远,陈致先让自己空白,一切的思绪都抛进空白。
「陈致先!」
陈太太像老母鸡被砍了脖子般,凄痛,不可忍,无法忍的嘶喊。
「你过分了!」
陈致先眼皮张都不张。
「你真的过分到我想不到!再怎么样,你不该把人家住的房子也拿去押!」脖子砍伤了,砍出了陈太太的良知、砍出了她对死去姐姐的一些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