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真正认识到这一点,或许是在征战的那几年,又或许是在戍守边关的那几年,我看过靺鞨南侵,见过百姓流离失所,但我发现,只有当我率兵将靺鞨拦在燕山和贺兰山以外的时候,关内的百姓才能勉强维持生计,所以我在五年间只回过一次长安,也错过了兄长的最后一面。”
“秉生于天地之间,或许在青史之间如若蜉蝣一掠,我也总想做点什么,纵然世人往后只会知道文穆长公主,不会知道她叫荀远微,也不记得她做过什么事。”
戚照砚看不见荀远微的神色,他在这一刻,却觉得她的眼睛应当是有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在的。
“会记得的。”他温声道。
荀远微没有再说什么,戚照砚因为身上的伤口,撑着认真听荀远微说完这些话,已经是极限,也未曾说话。
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照夜白在石洞门口踩着雪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