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虽然劳碌半生,但挨大了子女就可以退休享乐。其实不必等到我们全部读完书出去工作,事实上我十七岁那一年,她和爹已经退休了。——从那年我预科毕业,决定留在这里看铺,他们就一个以打麻将为业,一个以下棋、赌马为务了。
说起我十七岁那年的决定,总有点悲壮的意味。
从六岁那一年起,我就知道自己命中注定不会得到父母的宠爱。
我在六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三,都说排中间的子女常被父母忽视,这是我从小就知道的。本来还有排第四的孩子,该和我有相同的命运,但踫巧排第四的是个儿子,弟弟连该是我的一丁点关注也攫去了。
六岁那一年的年初四,妈带我们去姨婆家拜年,当我上洗手间的时候,妈拉著五个孩子走了,但我被遗忘在洗手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