堡人间小小收音机里恰巧播放著粤曲,一把苍老的声音唱:「一叶经舟去,人隔万重山——」
蔷色忽然张大了嘴,大声号哭起来。
老佣人吓一跳,按熄了烟头,前来安慰蔷色。
她那双劳工手的指节已经弯曲,指甲厚且灰,岁月如流,出来做工人时几乎是最后一批志愿者,熬到每年有法定假期,真不容易。
「东家给我恨丰厚的退休金。」
她是第一代经济独立女性。
「想想还是有工作好,一班姐妹都能得到东家善待,反而是期望伴侣儿孙施舍的那撮人,终于失望了。」
她为蔷色抹干眼泪。
蔷色静静听著。
「陈小姐真是好人。」
蔷色点点头。
「可惜——」
蔷色抬起头来。
「我磨了新鲜豆浆,给你喝一口。」
蔷色追问:「可惜什么?」
老佣人笑,「陈小姐净喜吃外国食品,她爱喝牛奶,不喜豆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