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当派掌门——南宫树的千金——南宫苓下山了。
不用想也知道,南宫苓这次下山是为了那本被偷了的——武当绝学。
谤据她师兄给的消息指出,那名窃贼是个女的,而且被一名武功高强的「叫花子」给救走。
南宫苓猜也猜得出那名叫花子是何人?可以从她几个师兄弟手中救走人的叫花子,除了丐帮的少帮主还会有谁?
别看南宫苓长得秀秀气气,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,其实她的武功已非等闲。瞧,她三两下就把守在丐帮总舵前的丐帮弟子给收拾了,且闯进了总舵。
华书颀迎向前,彬彬有礼的笑问:「不知姑娘硬闯丐帮总舵是为何事?」
南宫苓上下打量华书顽,瞧见他手中的打狗棒便知其身分。
真是闻名不如一见,丐帮少帮主果真如传说般英俊潇洒、气宇非凡,嗯——我喜欢。
「武当南宫苓见过华少帮主。」
武当?华书颀大概猜出南宫苓的来意,却又明知故问道:「不知南宫姑娘亲驾丐帮所为何事?」
「在下是希望华少帮主能够将那名女贼交出。」南宫苓客客气气的道。
女贼?华书颀飞快地皱了下眉。他的未婚妻被人称作「女贼」,这使他感到很生气!
华书顽收起笑容,表情让人觉得森冷,「南宫苓姑娘,我想你是误会了,倪姑娘不是贼,她绝对没有上武当偷秘笈,这点我可以以身家性命作担保。」
南宫苓冷哼一声,「想必华少帮主与这位姑娘的交情匪浅?」
「我只是就事论事、实话实说。」他挺直背脊,稳若泰山,眉宇间散发著一股咄咄逼人的傲气。
「这么说你是不肯把人交出来喽?」南宫苓显得有些恼。
「我说过,这是个误会。」
「你明明在袒护她!好,既然你不肯把人交出来,那我只好自己进去搜了。」南宫苓说著,便往山洞的更深处走。
华书颀并没有阻止她,因为她根本找不到什么。
半晌,南宫苓转了出来,气恼的质问:「你到底把那名女贼藏到哪儿去了?」
「南宫姑娘,请你不要女贼长女贼短的,我说过她不是贼。」华书颀愠怒的眯瞪她一眼,又道:「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,这件事应该跟他有关系,但是,在我带你去之前有个条件。」
「什么条件?,
「不可以动武,我不希望吓到或伤到任何人。」
「好,我答应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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曼蝶自从那天华书顽为了保护她而受伤,她的心便再也克制不住,无时无刻的牵挂著他。
虽说她很鄙视华书颀的身分,但不管怎么说,他到底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的,如果她真的不闻不问,一点也不关心的话,未免显得太——冷血了,是不是?
啧啧啧!你相信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吗?这分明是在找借口给自己台阶下嘛!
喜欢就喜欢嘛!吧嘛不敢承认呢?他可是你的「未婚夫」哪!
可是……
曼蝶已经被她自己这种自相矛盾的情绪搞得心乱如麻,快神智不清了。
从来没有一个男人那么可恶、可恨、该杀,居然那么粗鲁、狠心的将她摔在地上。
只有他——华书颀。
也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用那种大胆、放肆得……教她几乎忘了自己是谁的眼神盯著她。
也只有——华书颀。
可怜的是,曼蝶失于常态,或许她应该打他一巴掌的,但是她却没有那么做,甚至差点儿就溶化在他那满泪情的黑眸里。
「又在想什么呀?我的好小姐。」
采儿戏谑的声调自身后响起,曼蝶猛然回头,触及采儿那嘲弄的眼神,一阵心虚,两抹红晕蓦地飞上那娇俏的姝丽容颜。
「你要死了是不是?干嘛老是偷偷模模的在别人身后出现?」曼蝶鼓涨腮帮,狠狠地白了采儿一眼。
「偷偷模模?天地良心,我进来前可是先敲过门的,是你自己傻愣愣的,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呆了!」采儿辩解道。
「强词夺理!」又白她一眼,「有什么事?」一边问一边往桌边儿坐下。
采儿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,凑向曼蝶耳朵旁低声道:「未来的姑爷来了。」
「啊!」曼蝶从椅子上跳起来,杏眼圆睁著。
采儿笑得贼死了,揶揄道:「怎么,承认那个臭要饭的是未来的姑爷啦?」
曼蝶浑身不自在的别开脸,她可从来没这么别扭过!
「我……我可没这么说!」
「是吗?」采儿过来撞了一下曼蝶的肩,用眼角斜睨她,嘲笑道:「可你心里这么想啊!炳!」大笑著跑出房门,免得又要挨骂。
「讨厌!」曼蝶娇嗔的抿了下唇,赶紧凑向铜镜瞧了瞧,然后拔腿往前厅的方向跑。
曼蝶的右脚才刚踏入前厅,一看见站在华书颀身边的南宫苓,那条腿猛地又收回去。
此刻,段柏洋正懊恼地在向南宫苓解释:
「……我承认那天我是上了武当,但是我并没有偷到秘笈。那天我到达藏书楼前时,忽然有个蒙面人从藏书楼里窜了出来,接著便有人在大叫刺客,然后我便被你们武当的弟子一路追杀……。」
南宫苓不太相信柏洋说的话,「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?」
段柏洋的表情毅然,态度从容,「我没有撒谎。」冷笑一下,「我甚至怀疑你们武当有内贼!」
「内贼?是不是那天你发现了什么?」南宫苓问。
「我只是很奇怪,带人追杀我的人居然和那个蒙面人穿一模一样的衣服。」
「你是说曹师兄?」南宫苓诧异。
「我可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?」
华书颀皱了下眉,「这么说来,这件事的确跟段兄没有关系。」
「但你私闯武当企图偷取秘笈也是罪不可赦!」南宫苓咄咄逼人,抬手朝柏洋挥去,却被华书颀及时制止。
「南宫姑娘,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。」华书颀浅笑著看著南宫苓。
南宫苓回看他,眼神有点儿暖昧。片刻,顺从的放下手臂,「好吧!」瞪著柏洋道:「不过,你下次要是敢再上武当行窃,小心我对你不客气。」
曼蝶从帘后走出来,冷傲的回瞪南宫苓,「没有下次,我弟弟已经改行很久了。」
南宫苓迅速的打量一遍曼蝶。
不怎么样嘛!一样是两个眼楮一个鼻子一张嘴,没什特别的!如果说有特别,大概是她那不识大体且又好笑的话。南宫苓故意轻笑出声。
「你的意思是……你弟弟的本行是‘贼’?」故意加重语气。
「喂!你不要太过分了!」曼蝶气吼。
南宫苓将脸凑向曼蝶,「说你弟弟是‘贼’的是你,不——是——我。」
啪!南宫苓实在不该自动献上那张清秀的脸,让曼蝶有机会赏她一个耳光。
喝斥的是华书颀,「曼蝶,你怎么可以对南宫姑娘动粗?立刻向南宫姑娘道歉。」
曼蝶一定气疯了,所以才没注意到华书颀喊她曼蝶,甚至把姑娘二字都省了。
「道歉?你叫我跟她道歉?她跟你是什么关系?你不仅带她到家里来对柏洋兴师问罪,还任她出言不逊侮辱柏洋,现在,又要我跟她道歉,你这是什么意思?」曼蝶喷火的怒视华书颀,一张脸都气红了。
兴师问罪?她分明故意要扭曲华书颀的意思,她很清楚华书颀是想理清柏洋跟武当之间的误会。但她无法忍受的是,南宫苓居然用那种暧昧的眼神看华书颀,如果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,曼蝶可不相信。更可恶的是,那个该死的臭男人居然和南宫苓站在同一线上!
南宫苓一见曼蝶的神情就知道曼蝶对华书颀有情,于是故意挡在华书颀身前用话激她:「野蛮又不讲道理,怪不得书颀不喜欢你。」
华书颀到底跟南宫苓说了些什么?
曼蝶惊愕得圆睁著眼看华书颀。
正当华书颀一脸懊丧,想对曼蝶解释之际,采儿插了进来,她指著南宫苓的鼻子又叫又骂:
「喂!你这个三八,也不想想看自己现在是踩在谁的土地上,居然敢说我家小姐野蛮?这分明是过客强压地头蛇,欠骂又欠揍。」
南宫苓很夸张,「哎哟!主人丫环一个德行,啧……」
段柏洋也看不过去了,「南宫姑娘,请你不要太过分了。」
南宫苓抬眸望著高大的华书颀,娇嗔的努唇,「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你也不说话?」
华书颀的思绪早已被这些人搞得混乱。瞧曼蝶怨怒的眼神,加上南宫苓的胡言乱语,想解释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!
曼蝶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回身,僵硬地下逐客令,「送客。」然后笔直的朝后院走。
段柏洋盛怒之下,出手与南宫苓打了起来。
若不是南宫苓故意去挨柏洋一掌,柏洋根本不可能会打伤她。
华书颀飞快地从南宫苓背后扶住她,急身告退。「倪兄,这件事我会找时间跟曼蝶蝶解释清楚,告辞了。」
曼蝶此刻在房间里哭得唏哩哗啦、肝肠寸断的。
「怪不得书颀不喜欢你,怪不得书颀……」
南宫苓的话仍在耳边嗡嗡作响。
曼蝶怎么能够忍受,那个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未婚妻的男人,竟在背后对另一个女人说她的不好?他甚至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未婚妻被人侮辱却无动于衷!
懊死的,天杀的华书颀,真该将他打下十八层地狱,罚他上刀山下油锅,千刀万刮……曝尸荒野!让他的肉长满蛆……让蛆爬满他的脸……
曼蝶怒火攻心连声咒骂。
退婚退婚退婚……
她不能忍受自己有个对感情不专、拈三惹四的未婚夫,她必须马上去跟他说清楚,她要——退婚!
不!不能退婚。自己的心已经被他偷走了!如果真的退了婚,那往后不就见不著他了?自己怎能忍受爱上他又失去他的痛苦?最重要的是,那岂不便宜了南宫苓?也许……也许只要给他「一点点」教训就行了。对,给他教训!
曼蝶开始踱起方步,用尽一切诡计多端的脑子努力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?
「哈!有了。以牙还牙,他华书颀做得到的,我倪曼蝶一样做得到,哼!」
这次,她绝对要他——好看到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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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柏洋那一掌,南宫苓挨得并不重,但你瞧她,装得跟什么似的。看来,华书颀并不是扶著她回来,而是抱著她回来,否则,丐帮的弟子也不会个个睁大了眼,惊得像见到鬼似的!
如果南宫苓是曼蝶,大伙儿顶多笑一笑,可是……
没想到他们的少帮主对女人还真有一套!
华书颀刚刚喂南宫苓吃过药,南宫苓的眼都还来不及闭上休息,华书颀便绷起脸质问她:
「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?」
南宫苓嘟起唇,「你又不是没看见,是她先惹我的嘛!还打了我一巴掌。」她委屈得模著细嫩粉颊。
「是你不该出言侮辱倪兄!」
「我哪有侮辱他?是他那个姊姊有问题,说她弟弟是贼!」南宫苓叫起来,泪水也一个劲的涌上来。
「我不准你这么说曼蝶!」华书颀喝斥。
南宫苓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,「她就可以骂我、打我,我才说她几句就不行,你偏心……」
偏心?这是哪门子的飞醋?难道当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时,除了无理取闹就什么都不会了?神经病!
「我是在按道理说话。」华书颀咬了下牙。
看来,野蛮不讲理的人不是曼蝶,而是她自己。
「道理?你的道理根本是你喜欢她!」
华书颀撇唇一笑,想起那天和曼蝶独处的样子,虽然她把他的伤口踢裂了,但他的心还是忍不住要怦怦跳。
他喃喃地道:「是喜欢她。」眸中漾著无比柔情。
南宫苓打翻了醋坛子。「没想到堂堂一个丐帮之主,眼光居然这么低,连那种不识大体又没水准的女人你也会喜欢!」
华书颀的脸色绷得很难看,「南宫姑娘,请你自重,别再出言不逊伤害人。」眼光犀利的瞅著她。
南宫苓简直忘了身分的胡闹起来。
「我偏要说,她没水准,低级又野蛮又……不讲理又……又丑又难看又……」
「闭嘴!」华书颀大吼。
如果不是敬重她是个女人,华书颀肯定会狠狠的赏她一记耳光。不管南宫苓说谁骂谁都无所谓,说曼蝶就不行!
曼蝶也许是有那么一点点野蛮不讲道理,但在他眼里,那叫率真纯洁、孩子气,那是曼蝶撒娇的另一种方式,并非如南宫苓所说的那么不堪!
虽然曼蝶长得不如南宫苓好看,但在华书颀眼里,她是全天下最美丽、最迷人的姑娘。
他不准任何人批评她。
「你可以走了。」华书颀转身背对她。
南宫苓更加气恼的吼道:「我受了重伤你还赶我走?」
华书颀态度森冷说:「既然你有力气在此出言不逊,当然也有力气回到自己的地方去。」
「我偏不走要赖在这里,看你能拿我怎么样?」她耍赖的说。
华书颀挺直背脊,「那随你好了。」脚步从容的走入内洞。
南宫苓气得直跺脚,决定在丐帮留下来。她就不相信以自己的容貌和家世,会输给倪曼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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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书颀快被南宫苓那个「黏梯」烦死了!
他真讨厌她跟前跟后,碍手碍脚的,还主动替他倒茶收拾房间,他真怕这事传入曼蝶耳里会弄得不可收拾!
南宫苓又在整理他的桌子。
华书颀已经快受不了。
「拜托你,请你不要乱动我的东西行不行?」
「我帮你收拾你还对我这么凶?」
他恨死了她那种动不动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,好像他真的虐待、欺负了她似的。
「噢!拜托!请你不要打扰我看书好吗?」
华书颀懊恼得要死!
南宫苓收住泪眼,侧了下头,「那我不说话,乖乖坐在旁边总行了吧?」
华书颀不知道该怎么好?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姑娘,很无奈的摇了下头。算了,不理她就是!
噢!华书颀放下手中的书。他觉得自己快疯了!
南宫苓笑著抿了下唇,静静的坐在一旁盯著他瞧。
纠著眉心道:「你这样一直盯著我,教我怎么看得下书呢?」
「那我不看你就是啦!」
「你出去好不好?」
「不好。」南宫苓愠怒的站起,「如果坐在这里的是倪曼蝶,你会不会赶她出去?」
「当然不会。」华书颀一说到曼蝶立刻就笑。
「难道我真的让你这么讨厌吗?」
又来了,眼眶又红了!
「我不是讨厌你,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整天跟在我的后面,我真的不习惯哪!」华书颀嗤著牙,颇不耐烦的解释。
南宫苓抬高下巴努了下唇,「真的不是讨厌我?我说嘛!我才没那么讨人厌呢,至少跟倪曼蝶比起来!」
华书颀一张俊美的脸都扭了起来。
「那你看书,我去炖冰糖银耳给你吃。」南宫苓说著喜孜孜的退出去,也不知道脸上那笑容是在高兴哪桩?
华书颀往桌上一趴,这种日子再过下去简直会死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