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真恨自己的女兒身,要讓她活得這麼擔心受怕。揪著衣襟,她用力地大口呼吸著。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回因為裹了束胸布,而難以呼吸了。
十歲那年地震之後,娘為她更名為姬子夏──那是打小苞她指腹為婚的鄰居的名字。
此後,她女扮男裝,即便連義父都不知情她是女兒身。
這些年來,她早已習慣當個男子了,對于那些加諸在女子身上的三從四德規範,及其種種在家從父、出嫁從夫、夫死從子的百般束縛,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啊。
女子哪里比男子遜色?女子只是沒有努力的機會罷了。
她若不是以男子身分活了下來,現下只怕不知道在哪處風月院里唱歌賣笑了;她若不是以男子身分活了下來,現下哪能靠著真本事去尋找她唯一的妹妹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