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不需他的回答,伴随著一勺勺灌进他的口中再流下的汤药,她喃喃自语:「不值得的!不值得的!要知道,对仇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,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对我这么好。」
汤药他喝进去多少是多少,她并不强求。与天争,结局总是悲惨的,这她早已知道。将碗放在一边,她怔怔盯著他昏迷中的病容。
袖中藏著断掉的碧玉簪子,捏著它,簪子直指他的咽喉,力道上前,却又退缩。再瞧放在枕边的鱼肠剑,那股比仇恨更深的怨气重新聚集,碧玉簪眼看划向他的咽喉——
「迢迢……迢迢……」
沐雨蓦地从昏迷中清醒过来,他将水迢迢一把抱在怀中,紧紧地勒著,两人间连呼吸都是多余。
「你……你放手啊!」
成亲三年,他们之间亲密的次数屈指可数,水迢迢不习惯离他那么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