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永远是她,第一者与第二者之外的第三者。没名没分,没有称呼。
「妈妈,」我很小心,很小心地问:「你还在恨她,因为她抢了爸爸?」
岁月偷换人间,一切一切都在变迁,有些伤害却恒久而新,像个永恒的胎记?
母亲的沉默,像沼泽一样黑,深不见底。我突然强烈知觉她的老,因她笑起来疲惫的细纹:「我昨天啊,看电视上京剧音配像,《四郎探母》,萧太后有句话:『世间哪有长生不老的人?』,真说得好。什么抢不抢,到头来不都一样。」遥控器上一按,新闻联播的声音填满整间房间。
母亲在电视前,微蹙眉,十分专注,仿佛也在思索国家大事———是为了不给自己空间思索其他吧?
她与方萱……
我的两位母亲……
深夜,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。
子夜的电话铃声比流星索还夺人魂魄,是宝儿:「锦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