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对方萱来说,活著是她的狗,死了才是她的神。」
一句辱及我父母两人,龙文太过分了,但我的诧异多于恼怒,因他只扶著墙,脸容一如素日俊秀,暮色却突袭而来,在他脸上打上灰暗的烙印,像一道痛楚的伤痕,隐隐溢血。
这不是素日的他。
风吹上来渐渐有点凉了。
龙文并不看我:「走吧,我送你回去。」止住我一切的话,「想想再答复我吧。」
绿豆汤新从冰箱里取出来,冰甜,含在口里,是暗绿将溶的雪。汤匙刮在瓷碗上,一声一声嘎嘎著,我只心烦气躁,难以下咽。
母亲坐在对桌默默看我,我以为她会一如往日问:「怎么喝不下?太甜还是不够甜?太冰还是不够冰?不舒服?要不要吃药?」……
但她只是说:「如果她———」迟疑著,界定了方萱的身份,「———你妈妈,要给你什么,你就收下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