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怎么不等我回来?」
忽然沉不住气,说道:「你又何尝有等我?」
他静下来,像是在吸香烟。
饼了相当久,他才说:「出来了。」又说:「也不通知一声,好去接你。」
我笑。其实也不是难事,如果要打听的,总会得到消息。
「我就料到你在菊新那里。」
我想表现得愉快一点,证明自己已经痊愈,但不知怎地,挤不出气氛来。
「要不要出来喝杯茶?」
「明天吧,我想睡。」
「那么明早再同你通消息。」
说了再见,由我先挂断电话。
回想年轻的时候,疯得不舍得先挂电话,非得等对方先把线切断,才肯罢休。什
么地方来的精力,匪夷所思。
我微笑,钻进被窝。年轻即是年轻。
习惯天蒙亮即起,轻轻去看菊新,好梦正浓,穿著灰紫色瓖花边的睡袍,姿势甚
美。
真不容易,孩子都那么大了,仍然漂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