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他心里清楚,他若真开口,必然要踫一鼻子灰。她就坐他旁边,一个扶手之隔,任何一人动作大些,都有可能踫到对方。虽然头等舱座位相当宽敞,不小心踫触到的「意外」,并非不可能。然而他却觉得她的座椅四周于她坐下的刹那,即升起一道无形的、又厚又坚固的围囿般。
对于存在于自设的牢而密实的樊笼,无论如何不轻易为外界所动,希文从来自认亦被公认为个中高手。这个女人则向他证明了人外有人。她坐在那,宛似整架飞机就她一名乘客,而到她身边奉侍的空服员,则是她的专属从人。
从另一方面看,她的冷峻和倨傲或许和她的姓氏有关。希文在牛津求学时,一群「牛大郎」课余茶后最大的乐趣,便是拿那些长期向学校捐施的荣誉董事们为嘲弄对象。其中一名狄兰德公爵则是特例。牛津学生们提起他时,无不肃然起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