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知道何家的财富,不只是一只钻戒,一间楼宇那么简单……而你,你拖著母亲与姊姊这两个包袱,你还能起飞不成——」
「别说了。」
姊姊苦笑,「我不会说话,本来是要开导你,现在变成讥笑你了。」
「我明白。」
「家栋,家里需要你。」
「我知道,家里一直需要我,」我疲倦的说:「供我念大学,等我毕业,待我升职,要我争气,家里实在需要我,生活的担子逼促我,我真觉得这条路不由我不走下去。」
「你别抱怨了,」姊姊咳嗽一声,「做银行也算是金饭碗。」
我仰起头长叹一声,还叫我说什么才好?
我放下杯子,回睡房去坐到天亮。
我照例挤公路车到中环,忙工作直到中午,托同事买了饭盒子回来,不禁将头搁在书桌的玻璃上,落下泪来,是的,媚媚说得对,熬一辈子又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