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哗啦!」兜头—盆冷水淋下。
易开封用力地甩著头,企图甩掉心里般据不去的烦闷。
「开封。」初静推开浴间的木门,捧著剃刀和布巾走了进来。「你要先剃发还是——」未尽的话消失在看清他落寞神情的瞬间。
仅在腰间围条长巾的他就坐在浴盆边的小矮凳上,垂著头、垮著肩,打散后的长发湿漉漉地垂散在肩背,一双茫然的眼里写著沮丧。
「开封?」她来到他身前。
他抬起头来,望著妻子满是担忧的小脸。
「怎么了?」她蹲了下来,小手轻抚上他脸边。
他抿著唇,一语不发地回望著她,心中一时百味杂陈。
四年前的那天早晨,她说是要为他缝制新衣,希望他能留下个一、两天,而他答应了她的要求。后来,一、两天成了三、四天,三、四天演变成五、六天,最后,他选择定居在她的隔壁,成为她和她三个弟妹的邻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