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用手上的雨伞顶开门,干瘦的身子穿了件银灰色手工旗袍,皱得可以夹死蚊子的脸顶了头突兀的黑发,迈著绣花鞋爽健地踏入门内。
「怎么?不想让我进来?」利眼瞪著她。
「不、不是,是您的衣服跟墙一样有保护色,我没发现……」她嗫嚅著。
「哼哼,我当妳从人间蒸发了,从我到加拿大以后,妳就搬出乔家,电话只来过三通,从此音讯全无,我寄了机票让妳来趟加拿大,妳也置之不理,看来妳是翅膀硬了,瞧不上我这老太婆了。」边说边张望著窄小的公寓陈设。
「表姑婆,您误会了,我只是……」她苦恼地搔搔头,不知从何说起。
「谈恋爱谈到失心疯了?早告诉妳别那么死心眼,吃了苦头了吧?」斜眼一瞅,她浑身发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