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丝扣情 第十章

「怎么样?找到人没有?」

菲力普急得满头大汗,「乔尔?没有?大卫?也没有?该死!我该怎么办了’他在茉莉桌前不停地踱来踱去。「快帮我想个办法啊!」

「实在没办法,总裁的行动电话关机了,大卫副总裁的收不到讯号,也没交代他们各自的去处,能问的地方我都问过了,连罗克斯大宅、杰伊的行动电话我都打过了,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。」茉莉无能为力地说道。「见鬼的他们忽然跑来做什么?」菲力普咬牙切齿地说,「也不联络一下,闷不吭声的就跑来了,活该他们见不到人,就可怜我焦头烂额、不知如何是好!」

「这个……」茉莉欲言又止。

「小姐,有什么我该知道的最好老实说出来,免得我出手逼供。」菲力普狐疑地盯著她。「其实,他们一直有打电话来联络,可是……」茉莉苦笑了下,「总裁拒听、拒见,我只好用各种理由来搪塞,大概他们也怀疑了,所以就直接找上门来了。」

「妈的!」非力普诅咒道,「然后他们两个就溜得无影无踪,留下我来替老大擦!」茉莉忍不住笑出声,可一看到菲力普眼色不善的瞪著她,便忙不迭地吞回笑意。「也不是,他们也不知道理查﹒苏总裁会来,只是踫巧而已。」

他摹地扬高有眉,「真的?」他怀疑地问。

茉莉忙举起右手。「我发誓!」

「好吧,相信你一次。」菲力普哼了哼,随即又泄气的垮下双肩。「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!"「他们要等多久?」

「天知道!」他不停咳声叹气。「说要等到乔尔回来为止。等不到,要看他们的脸色,就算等到了,大概也少不了乔尔一顿臭骂,真是两面不是人。」

茉莉暗暗偷笑,「那你只好……」

‘嗨!两位,上班时间在偷懒聊天吗?」大卫愉快地从电梯晃出来。

「还笑?」菲力普沉著脸色不怀好意地朝他勾了勾嘴角。「好,现在赶快笑个够,待会儿你就要哭了。」「咦?怎么生气了?我不过偶尔跷个班带老婆出去逛逛,算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吗?」大卫安慰地拍拍菲力普的背。「好,好,下午换你休息好了,这样总行了吧?」

菲力普脸色怪异的瞄一眼因为憋住笑意以至于面容有些扭曲的茉莉。「这是……嗯,你说的Z」「当然!」大卫不知死活地拍拍胸脯。「下午我一肩承担。」

「好极了!乔尔办公室那两位就全权交给你处理了,」菲力普双手插进口袋里,悠哉游哉地吹著日哨往自己办公室晃去。「天塌了也不要来找我啊!"「乔尔办公室那两位?谁啊?"茉莉低头双肩不断抖动无暇回应,大卫只好耸耸肩自个儿去瞧了。

「瘟神!」大卫进人办公室才一会儿工夫便气急败坏地冲出来。「茉莉!乔尔在哪里?」茉莉唇角仍是不断抖动著。「不知道!行动电话关机,可能去的地方也都问过了。」「该死!为什么不警告我一声?」大卫灰头土脸地埋怨。

「那就没戏可看了!」菲力普躲在一边捧腹闷笑。

「完了,完了!乔尔又要把公司扔给我们两个了!"大卫就像只无头苍蝇般团团转个不停。「怎么办?这回西西是不是会跑到南极去落地生根?」

菲力普一听不禁面色一懔。对啊,这回要是搞不定,西西肯定又要溜了,而乔尔绝对会追上去,然后公司就只剩下他们两个独撑大局……天哪,好恐怖!

菲力普仔细思索片刻。「我想我们最好先弄清楚,到底让不让他们见到乔尔?」大卫面色一整。「你说呢?」

菲力普双眉一耸。「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!」

「他们到底来做什么?」茉莉好奇地问。

菲力普无奈道:「逼婚喽!」

「结婚?」茉莉讶异地惊叫,「可是总裁不是已经……"「没错,可是知道的没有几个,因为查理﹒苏竟然威胁乔尔若敢拒绝婚事,造成他女儿做出什么傻事来的话,他就要令罗克斯家族很难看,还有海伦……」大卫叹口气。「所以我们一直不敢公开。」「可是……」茉莉奇怪地来回看著他们两个。「事情早晚还是得解决不是吗?这样拖又能有什么结果呢?」「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乔尔不希望让莱蒂太过难堪,毕竟对方是个相当高傲的女孩子。所以他希望能让时间慢慢淡化这件事,之后就可以不了了之,或者像海伦那次一样,过一段时间后再私底下解决,只要不引起媒体大众的侧目就行了。」

茉莉嗤之以鼻。"那是不可能的事!」

「我也这么想。」大卫哺哺道,而后长长吁了口气。「好吧,今天暂且让他们再避开一次,等我们和乔尔商量过后就把婚事公开。」

说著,他一手拉住菲力普,另一手扯住茉莉。

「你们一个也别想逃,一起进去说服那两个瘟神离开,走!」

「我们绝不会离开,除非见到罗克斯总裁的面!」理查﹒苏斩钉截铁地说。「他不可能避开一辈子的,现在就把婚事定下来一了百了。」

菲力普只好转向茱蒂﹒苏劝说。「茱蒂小姐,他真的不在,就算你们要等也不知道会等到何时,不如你们先回去,我会……」

「我真的很爱他!」她面容凄楚地道。「为什么你们不能帮我呢?我是真的好爱他,或许他现在还不能爱我,可是我可以等,我绝不会让他后悔和我结婚的。」

大卫神情严肃地在她面前坐下。「你说你爱他,好,那么我问你,你到底了解他多少?你知道他的个性、喜好吗?你又愿意为他付出多少?愿意为他牺牲多少?」

她明显地迟疑了。「我……我不太清楚,可是他一向注重隐私,一直都没有人知道他的私事。」「是吗?天下无难事,只怕有心人不是吗?」大卫摇头。「现在你什么都不知道,却告诉我你爱他?」「我是爱他!这一点冲突也没有,若是一见钟情又需要什么了解?」茱蒂﹒苏反驳道。大卫摇摇头,「那是你一相情愿。」

「你凭什么那么说?」她不认输地再度反驳,「没有人看得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,或许他不爱我,但多少会有一些……"菲力普截断她的话,「他没有,一点也没有!老大是个热情的爱人,他会对他所爱的人付出一切,甚至他的生命!」他有所感触地说,「你要是见过他热情的一面,你会惊讶于他的不同,他的痴情、他的热爱、他掏心掏肺的付出只为所爱。」

大卫皱眉看著茉蒂向往的表情。该死的菲力普,弄巧成拙了!

「只要他们结婚后,」理查﹒苏插嘴道,「茱蒂会让他改变成你所说的男人。」大卫深深叹了口气。「你们难道还不懂吗?我们会知道是因为我们看过他全心的付出,我们非常感动。也因此,他再也没有多余的爱剩下来了。」

「你胡说!」茱蒂﹒苏忍不住激动地叫起来,「他没有!他一直是那么冷漠的人,没有人见过他有什么热烈地付出,你根本是在骗我放弃!」

「茱蒂小姐,请你冷静一点听我说……」

「不!我不要再听下去了!」她坚决地摇头。「你不用再说了,他不可能像你所说的那样。」「可是……」

「茱蒂说不想听了,」理查﹒苏阻止大卫徒劳无功的劝说,「不必多费唇舌,今天我们要等到他为止,把婚事决定好,我们……」

办公室门忽地打开,笑得几乎岔了气的娇笑声首先传进来。

「你是我的奴隶,你要听我的命令,我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,我要你上天你就不能下地,OK?」众人愕然瞧著乔尔弯腰驼背地踱进来,他的外套挂在臂弯上,一头长发披散在肩后,脸上带著无可奈何的纵容笑意,他的领带被前头一脸灿烂笑容的小女人用力扯著,她左手指勾著一双半高跟鞋,脖子上则系著乔尔的发带。「咦?你们怎么都躲在这里?」丝丝设注意到另一边沙发上的茱蒂﹒苏父女,「你们快来瞧瞧我的奴隶,看!像不像古时候的罗马奴隶?」说著还扯一扯背后的乔尔。

菲力普大笑不止。「像,像!听不听话啊?」

乔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他被拉扯得不能自由动弹,也没注意多了两个外人。「听话,当然听话!百分之一百听话,」她洋洋得意地又拉了拉他的领带。「喂!奴隶,听不听女主人的话啊?」

茉莉背过身不停地笑著,大卫和菲力普也捧腹大笑。

乔尔无奈地往前一步,双臂由后往前环住丝丝的腰,低头轻咬著地的耳朵。「我是最听话的奴隶,有奖赏吗?或许我自己领赏,嗯?」

丝丝正想合上眼享受一下,却看到茉莉猛对她使眼色,偏头仔细一瞧……「啊!有人!」抓著领带的手下意识地用力一拉……

「咳咳,娃娃,咳,快放手!」乔尔被勒得面红耳赤。

她一惊连忙松手,他立刻松开领带直喘气。

「我的天!差点断气了。」

「对不起,对不起!没事吧?」丝丝踞高脚尖伸长手轻抚著乔尔的颈部。「没事。」一乔尔终于注意到正微张著嘴怔愣地望著他和丝丝的茱蒂﹒苏父女,他微微皱眉随即温柔的对丝丝说:「娃娃,我有点事,到大卫办公室等我好吗?"他拿起丝丝的鞋子单膝跪地,把她的脚放在膝上为她穿鞋。「喔,」她扶著乔尔肩头看了看莱蒂﹒苏父女,也蹙起了眉头。「奇怪,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们,他们是谁啊?」

乔尔换穿另一只脚。「你没见过,生意上的朋友而已。」

丝丝皱眉苦思,「可是……我觉得……明明……」她瞥见乔尔对著大卫猛使眼色。「嘿,你又有什么事瞒著我是不是?」她开始仔细打量茱蒂﹒苏父女,他们真的很眼熟,到底是谁啊?菲力普有意无意地晃过来挡住她的视线。

「抱歉,你挡住我了。"她推不开他。「菲力普,你挡……"「西西,先到我的办公室等乔尔,他应该很快就好了。」大卫扶著她的手臂往外走。「可是我还没……该死!大卫,放开我……你们怕我知道什么对不对?」丝丝声音里的怒气令乔尔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。

「乔尔,你等著瞧……不要拉我……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好过的,乔尔,我警告你……」她被大卫拖离办公室。乔尔心中倏地浮起令人不安的预感,他的面容也随之变得本然僵硬。

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发带随手绑起长发,对茉莉低语数句,她点头出去,接著他便走向吧台为自己倒了杯酒,不发一语的望著茱蒂﹒苏父女。

「她是谁?"茱蒂﹒苏口气尖酸地问,如同捉奸在床的妻子。「我是你的未婚妻,我有权利知道!"「你什么也不是。」乔尔冷笑。「你更没有权利过问我任何事。」

茱蒂﹒苏脸色一变。「你……你怎么可以这么说?那天……」

「那天?"乔尔嗤之以鼻。「那天完全是出闹剧,什么意义也没有。」

理查﹒苏脸色阴沉。「罗克斯总裁请别忘了那天我说……"「我没忘,」乔尔立刻截断他的话。「所以我才说那是出闹剧,你以为我是头一次踫到那种事吗?错了!包滑稽的情形都有,我只是顾及令媛的面子,不想直接拆穿让她太难堪,打算让时间来慢慢淡化此事而已,你真以为我怕了吗?」

乔尔不屑的冷哼一声。「我才不在乎他人如何看待我,罗克斯家族也从来没在乎过任何舆论,没有人能够威胁我,你懂吗?"震慑于乔尔的狂妄霸道,理查﹒苏久久无法言语,终于他颓然叹了一口气。「茱蒂真的很爱你,难道你不能……"「那又如何?」乔尔再次打断他的话,「不知有多少女人爱我,难道我都得—一接收吗?」他冷笑一声。「我可不是超人。」

茱蒂﹒苏恨恨地猛一咬牙。「我……我会自杀!我不能没有你,否则我……真的会死!」乔尔满不在乎地耸耸肩。「随便你。」

闻言,她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。

理查﹒苏怒极悲吼,「你到底有没有心?怎能坐视我女儿走上绝路而不顾?就算可怜可怜我这个老人只有这么个独生女,救救她吧!"乔尔脸色更为冷漠。「救她?那么又有谁来告诉我,那么多女人都要我娶她,我该选择谁、放弃谁?不,该说是让谁活、让谁死?嗯?或许你认为别的女人爱上我活该要死,反正不是你女儿死就好了,对不对?」理查﹒苏窒了窒,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,只能拥著蒙面哭泣的女儿喃喃安慰。菲力普突然对仍然在父亲怀里抽噎的茱蒂﹒苏问:「茉蒂小姐,听说有很多真心爱慕你的追求者,为什么你不考虑他们呢?」

「我又不爱他们!"茱蒂﹒苏脱口而出。

「是呀!你当然可以因为不爱而不接受他们,但是为什么要逼著不爱你的乔尔接受你呢?」他冷静地反驳。茱蒂﹒苏愣了愣,而后皱眉咬唇。「那……那是因为……因为……这、这是不太一样的……」「哪里不一样?因为他们没有说要为你自杀吗?」

她无助地望了父亲一眼。「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」

「那是因为女人有拒绝的权利,男人没有吗?」菲力普紧迫盯人的追问。「我……我不知道!反正我就是认为不一样嘛!」茱蒂﹒苏耍赖地叫道。「爱慕乔尔的女人多的是,你既不是最早的,也不是最美的,更不是最富有的,而最重要的是你不是乔尔所爱的,所以你才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,我说得对不对?好了,现在你也该明白除非是乔尔心之所爱,否则无论使用任何手段都无法使他屈服,何不就此罢手,嗯?」菲力普针针见血,茱蒂﹒苏无言以对。一阵沉默之后,理查﹒苏终于又开日,「茱蒂,我想……"办公室门霍地被人砰一声撞开,大卫跌跌撞撞地跑进来,「乔尔,对不起,西西……西西她又……」乔尔面色狰狞的大步向前抓起大卫,「我要宰了你!」他挥手就是一拳,跟著再一拳……「乔尔,你疯了!快住手!」菲力普使出全力想拉住乔尔,「他是大卫啊!你的亲弟弟!老天,你要把他打死了!」菲力普回头向惊呆了的理查﹒苏求援,「快点过来帮忙啊!还在看什么……乔尔,冷静一点,我们先去找西西要紧,快住手啊!」

「我先宰了他再去找人!」乔尔挣脱菲力普和理查﹒苏的箝制,不停的出拳……「耶?你们在干什么?」丝丝诧异地站在门口张望。「菲力普,你抓著乔尔做什么?咦!大卫你怎么了……好像被人……揍了一顿?」

惊天动地的干架忽地停顿,众人目瞪口呆地望著门日的丝丝。

「西……西西,你怎么……你到哪里去了?」菲力普失声大叫。

「我?我去……」才说了几个字,丝丝便被两三大步冲过来的乔尔紧紧抱住。「怎么了?乔尔,发生什么事了?」

「请你不要离开我,」乔尔的声音不住颤抖。「绝对不要再离开我了!」「我没有离开啊,我只是去化妆室而已……呃、也许是稍微久了一点啦,但有时候是需要多一点时间的嘛,我又不是……咦,乔尔,你怎么……」

众人惊诧地看见背对著他们的乔尔双肩剧烈的颤动著,他在哭?!

「乔尔,不要这样,我真的没有离开,连想都没想过,你不要这样嘛!」

丝丝的声音无奈又惊慌,只有她知道乔尔有多激动,她的头发都湿了,泪水还从额头上流了下来。「菲力普,这里交给你可以吗?乔尔他情绪似乎有点……失控,我最好带他离开一下。大卫,你的办公室借一下……来,乔尔,放开我,我们到大卫的办公室去……,,丝丝终于挣扎出乔尔高大身躯的箝制,她左手环住他的腰,侧头温柔地仰视著。「来,我们走吧,这里交给他们两个就行了。真不知道谈个话怎么谈出这种结果来了,或许你应该再找个时间休假……埃及如何?我早就想去看看金字塔……」声音渐弱至消失。

菲力普长长吁了口气,走过去把尚坐在地上发呆的大卫扶起来。「你不要紧吧?需不需要看医生?」大卫神情委靡的蹒跚走到沙发坐下,「让他们去休假吧,滚得愈远愈好!妈的,无妄之灾!」他恨恨的说。「真的不要看医生?你的样子似乎……」菲力普嘴角开始上扬,「很……很有趣!」他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。「老天!莎娜会被你吓死。」

「该死!他发什么神经?」大卫触模受伤流血的嘴角,随即痛得龇牙咧嘴。「是你自找的,西西去化妆室,你紧张个什么劲儿?」菲力普幸灾乐祸地道。「混蛋!去拿冰块给我……刚刚我也会上洗手间,回来她就不见了,我怎么知道……」大卫模模眼圈,又痛得倒吸一口气。「若不是看在他是大哥份上,我非还手不可。」

「算了吧!」菲力普递了一包冰块给他,「就算你还手也打不过他的,他不接得你满地爬才怪!」大卫冷哼。「那是以前,现在我比他年轻,结果就难说了。」

「哈!」菲力普嘲笑一声,气得大卫吹胡子瞪眼「她是谁?」茱蒂﹒苏忽然问。

被迫终止斗嘴的两人互视一眼,「她是乔尔心爱的女人。」大卫谨慎回答。「乔尔心爱的女人?」她茫然自语。

「事实上,乔尔不能没有她,他愿为她而死,愿为她做任何事,只要她不离开他。」大卫迟疑了一下,「她是乔尔的妻子西西﹒罗克斯。」

「妻子?他结婚了?」理查﹒苏惊叫。

「就在你们擅自公布订婚的次日一大早,乔尔就抓著西西去公证结婚了。」"那为什么他不……」

「乔尔不想让你们太难堪。」

「是吗?"理查﹒苏苦笑著。「没想到我们真是演了一场闹剧。」

茱蒂﹒苏苦涩地撤了撇嘴。「原来他已经有心爱的女人了,难怪我用自杀来威胁他也没用。」"很抱歉,你还是早点想开的好,」菲力普安慰她。「别忘了。还有很多好男人等著你的青睐呢。」「但就是没有他!」茱蒂﹒苏垂泪叹息。

茱蒂﹒苏不久就出国了,她一离去,罗克斯家族立刻公布乔尔的盛大结婚典礼日期与婚配对象。于是,消息迅速传遍全世界,同时也传到被父母带到瑞士禁锢的海伦耳中。因一开始海伦的精神状态便不好,所以乔尔处处容忍她,最后是海伦的父母觉得对不起乔尔,才将海伦带到瑞士,如今海伦一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是立即就疯了,大叫大喊地被注射了镇定剂,醒来之后就溜回美国,在她父母还没来得及警告乔尔以前逮到了丝丝。乔尔刚一踏人客厅就僵住了,他浑身紧绷,锐利的视线从面白如纸的丝丝身上缓缓移至神情疯狂的海伦脸上,再下移盯住伴在丝丝颈项上的刀子。

「你想干什么,海伦?」他镇定地问。

起初,海伦似乎认不出他是谁,半晌后,狂乱的眼神才逐渐化为哀怨,「乔尔,我爱你,我是真的好爱你啊!为什么你不能试著爱我?她……」海伦向下瞥一眼。「她没有一样及得上我,为什么你要选择地?」乔尔转眼凝望著海伦。

「因为我爱她,从十年前那个夏日开始就深深爱上她了,而经过十年的误会分离抹杀不掉我们的感情,你就该知道即使天崩地裂也不可能动摇我对她的爱。所以,海伦,你死心吧,不要再做这种无谓的举动了!」他直截了当地阐明事实,心里明白时间拖得愈久愈麻烦。

海伦可怜兮兮地瞅著他。「那我呢?我怎么办?我爱了你那么长久,如果不爱你,我又该怎么活下去呢?」「你可以的,海伦,你还年轻,只要你愿意,很快的你就可以忘了我,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。」乔尔慢慢往前踏出一步。「天下男人不止我一个,你一定会我到能和你倾心相爱的男人。」「不,当我所有的爱都投注在你身上时,我又怎么可能再爱上别人呢?」海伦喃喃道,视线慢慢往下看神情逐渐转为狰狞,手上的力道也加深了。

「都是她,如果没有她,终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我知道,一定是这样的!」「不,你错了,海伦,你听我说……」

但是海伦并不想听他说,她只是瞪著自己的刀子,疯狂再度浮现在她脸上。眼看著锐利的刀锋愈加陷人柔嫩的肌肤中,隐隐血丝渗出。

乔尔发现自己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惊惶了,他抬起手阻止海伦的刀势。

「不要,海伦,请你别再动了,你会伤了她!"「伤了她?」她尖锐地笑两声。「不,我不会伤她,我要杀了她!"‘不!」乔尔急吼,双手朝前伸扬。「好,海伦,你要我是不是?好,我答应你,只要你放了她,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,求求你,海伦!"她似乎有点茫然地眨了眨眼。「求我?你在求我?」

「是的,海伦,我求你,放了她,然后我就是你的了。」

有那么一刹那间,海伦似乎动摇了,但也仅是那么一刹那,她又坚决地摇了摇头,而这个动作使得她手中的刀子在丝丝颈项上留下更深的伤口。

乔尔不由得更慌乱了。「不,海伦,不要动,你‘戏还是要杀了她,只有她不在了,你才能专心爱我!」海伦专注地瞪著刀子。「我们两个只有一个能留在你身边,所以我一定要除去她,你才会是我一个人的。」「海伦,求你……」

乔尔哀求著,但海伦似乎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,她只是哺哺自语著,眼神愈来愈凶恶。趁她恍惚之际,乔尔悄悄靠过去想抢下刀子,谁知道刀子立刻往下压,海伦嘴边突然冒出一抹恐怖的微笑。「我就知道只要有她,我就无法得到你,所以这是必须的,你懂吗,乔尔?我必须杀了她!」乔尔知道再也阻止不了她,他咬咬牙,突然冲到电视柜下方取出一把拆信刀,而后回到海伦面前,脸上是一片坚毅果决。

「你要我是吗?好,那你就跟我一起来吧!」

说著他毫不犹豫地在左腕上划下深深的一刀,鲜血立刻喷了出来。

丝丝惊恐地哭叫著,「不!乔尔!」

乔尔不理会她,仅是把鲜血淋漓的手腕伸到海伦面前。

「看到没有,海伦?我要下地狱去了,你不跟我来吗?」

海伦困惑地眨了眨眼。

他换手在另一手也划下一刀。「海伦,你不是要我吗?来啊,跟我来啊,你不跟我来就得不到我了喔!」海伦皱眉。

乔尔双手平举,鲜血仿佛水流般直往下淌。「来啊,海伦,跟我来啊,那里没有她,只有我,如果你要我就跟我来啊!」

海伦盯著他的手好半晌才喃喃道:「你在做什么?」

乔尔的脸色逐渐苍白,但是他仍然坚定地直视著她。

「我要走了,海伦,你不跟我来吗?」

「走?」海伦不解地瞪著他。「你要到哪里去?」

「海伦,我要到另一个世界去,」他劝诱著。「如果你跟我一起去,那里就只会有你跟我,没有她夹在我们中间,这不就是你要的吗?」

「真的,只有我跟你?」她双眼发亮。

「是啊,」乔尔身子晃了一下,但他仍然对海伦露出温柔的微笑。「只有我们两人,再也没有别人了。」「真的吗?真的吗?」她喃喃念著,刀子开始移开了一些。

乔尔的手慢慢移下。「快点,海伦,如果你不来,我就要自己走了!」

「不,你不能离开我!"海伦叫著,刀子终于整个挪开了。丝丝立刻躲开海伦的袭击范围,当机立断地打电话叫救护车后才冲到浴室拿毛巾。

当她回到客厅时,乔尔已经倒在地上了,海伦跪在他身边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些什么。丝丝泪水淌满了脸,但是她强自镇定,她知道乔尔的生命握在她手中,所以她绝对不能慌乱。她用毛巾紧紧地扎住他的双腕,在他失去意识之前,他只说了一句话——「我爱你,娃娃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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