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看你,就是这么调皮,没看到你那些哥哥们个个气得脸色发青。」
「气死好。」仰著头,赵秉睿坐在奶奶房里浴室的浴白边上,撇嘴笑笑。「这样奶奶的耳根子清静。」
「呸呸,大过年的,心眼这么坏!」卷起袖子,赵刘银妈亲手为多日不见的孙子刮去颊边的胡碴。「想我跟你爷爷结婚后帮他刮胡子,他老嫌我动作不灵光,每次都刮伤他的脸,可他嫌归嫌,却老是要我帮他刮,我就说:‘你这么爱嫌,怎么不去理容院找小姐帮你刮个干净?’他就回答我,‘那怎么行?等我们老的时候,妳得帮我们的儿子刮,再更老的时候,得帮我们的孙子刮,不趁这个时候好好练习,要是刮伤了孙子的细皮嫩肉怎么办?’
「所以啊!就连他下葬前,我也是最后一个帮他刮胡子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