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毒露坐在一把柳条椅子上，由四个水手抬到堤岸上去。在那儿，她泪蒙蒙的眼楮看到一个女孩，头上有蓝蝴蝶飞舞，长发纠结在一起，身上的衣服长出了蓝色的苔藓，污泥斑斑的脸上只剩下一双空茫茫的大眼楮，两片嘴唇已经干裂，依然唱著绝望的歌。
「孩子，你唱的这首歌叫什么名字」她忍著鼻酸问。
「冲走了」蓝月儿哺哺地吐出三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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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月儿记得，她上船的那天是九月的一个午后。甲板上挤满了人，似乎是在等她。这些人都很使美，眼里却都含著泪水。她在人群后面发现一双好奇又哀凄的眼楮，偷偷地看她。
当她回望那双眼楮时，那双眼楮却在人群中消失了。后来她知道，那个人叫但梦三，年纪比燕孤行大一点。许多年后，但梦三死的时候，那双哀凄的眼楮终于闭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