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旌永远记得,那天晚上跟郑劾道别之后,温明惟回到车里擦干眼泪,扶着车门呕出一口鲜血。
他的眼泪是真的,伤心是真的,但有人将虚情假意当工具,温明惟却连自己的真情也能利用——如果不是要示弱给郑劾看,他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哭。
直到吐得仿佛心血也干了,温明惟才稍感平静,对虚空中的某一点说:“我不会让你白死。”
后来几年——至少有三年,郑劾没发现温明惟身边的异动。
但他从前就没摸透过温明惟的底,后来更摸不透,等反应过来的时候,温明惟已经蛰伏多时,重新聚成一道至黑至浓的阴影,在他的噩梦里驱之不散了。
至今九年,他们维持着表面的师生之情,偶有来往,再不交心。
关系看似平和,其实比从前紧张了无数倍。
元帅还在向当年的目标努力,要当联盟主席,军政一统,至高无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