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她忽然抬起头来,看到我,笑了,她有一张白玉似的脸,小巧的五官,眼珠特别黑特别大,她是一个美丽而年轻的女孩子,而且她笑了。
她拨开树桠子,站了起来。
我发觉她赤著脚,白色的炮子一半拖在泥污里,只是一件单衫。我吃惊了,这么冷的天气,她怎么吃得消呢?没有可能的。她喝醉了酒?
我连忙脱了大衣,在大衣里我还穿有毛衣,我是不怕的。
我问。「披一披好吗?」
她点点头。
我替她披上大衣,我踫到了她的肩膀,我松了一口气,她是人,不是鬼,而且她听得懂我的话。但是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,神态又这么奇特她是什么人?
「你一个人?」我问。
她看著我,不出声,她的眼神有好几千尺深。
「要回家吗?」
她不出声,神色犹疑,彷佛听不憧我的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