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朦胧中,她看到但梦三缩在房间外面,流著泪看她。她想告诉他说,她在梦里看到一个竖琴,不是七弦琴。
但她听不见琴声,只听到贝贝已经在厨房里哭著为她念度亡经。
她枕在自已披散的头发里,底下的血凉凉的。大妈妈一直没离开过她身边,绝望的眼楮看著她。这双神秘有光晕的眼楮曾在河堤上给了她救赎,而今却仿佛在等待著最后的道别。
那些看著她长大的女孩们在大寝室里为她难过。有人偷偷用纸牌替她占卜,却不敢看结果。
天鹅船一片沉默,甲板上没有人。船头的圆月上,一团阴影挪移,一瞬间,那团阴影把月亮整个吞噬了,天地霎时一片幽暗。这时,一群黑压压的东西迅速从河里涌到岸上,是一群无头老鼠,脖子上滴著鲜血,数量多得可以淹没整片河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