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最近与他在电话上谈过几次,发觉过去的歧见都只是微不足道的鸡毛蒜皮。」
「他什么时候回归?」
在此枯燥干渴炎热的夏日,这可算是唯一一宗喜讯。
「还在考虑哪,一生都婆婆妈妈。」
我微笑。
回来就享福了,师母会在生活中把他照顾周全,男人生来苦命,若没有贤良投缘的女人爱护,日子不知怎么熬过。
问师母要了啤酒,嫌淡。换了可乐,嫌甜。开了空气调气,嫌闷。开窗,嫌热。肚子饿,不肯吃现成的糕点,特地做面,又嫌腻。坐著,觉得累,踱走,又像十分烦躁。翻报纸,窸窸窣窣。杂志,都已看过。
说话,嫌空洞。闭口,无礼。叹息,怕惹注意。一走了之,太露痕迹。
怎么办好?
师母左边眉越扬越高,成为一座小小的山。
「小子,」她说,「你是怎么了?」
门铃一响,我整个人弹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