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身青衣,宫人九斤半坐在屋里缝著自己的衣裳,这一日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。只是那墙根底下一声接一声重得不能再重的叹气,让她实在无法忽略不计。
倏地丢下手里的针线活,她打起帘子跨出门来。
「我的爷,我的爷的爷的爷嗳,您是何等尊贵的人,蹲在我的墙根底下唉声叹气的,这给旁人看见叫怎么回事呀?」
蹲在那里的爷回眸哀怨地瞅著她,吸了吸鼻子,他还委屈呢!
「人家不过是求你给出个主意,你死活不肯,我不蹲这儿,我蹲哪儿?我蹲哪儿能讨到主意啊?」
九斤半自袖中取了帕子,一个劲地拭汗,「我的爷,我的爷的爷的爷,您那哪是随便讨个主意?您向我讨的是谋定天下的大主意!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青衣宫人,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,只要再稳稳当当地待上三年,我就可以放出宫过我安生的穷日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