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箫声,广漠的悲凉,凄切的绝望中夹杂著痛彻心扉的呐喊声,纯粹是野兽丧失伴侣的嚎叫声,已无乐与曲可言。
奇异的,他听到了抽泣声。
「香残!」他欣喜又略带紧张地抬首望去,不远处的树下有位呜咽的女子,白色的身影与香残何等相似。
他克制住狂喜的冲动,怕把她惊吓走。于是只远远地看,炙热的目光只差没将厚厚的冰雪融化。
她也没动,只是站在原地,好奇地打量远处奇特的男子,一种奇异的沉静,不为所动的坦然。月光映著雪光,折射出其一张清秀也决无疤痕的细致脸孔。
她……不是香残!
湛儇邃在这瞬息间清醒过来,香残已经死了,死了六年了,她死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。当时正忙于打斗的他顿觉眼前一黑,飞身抱住中毒箭倒下的人,可是他们连最后一句话,一个字都没能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