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邊掃過一道不可覺的笑意──別人的恐懼對他而言倒是件可資利用的事。
「國難在前,棄國拋家,是高昌人的仁義?」李伯瞵譏諷地說著,不意外地看著一群人繃緊了身軀。
立於最前方的五十歲老者,猛抬起仍矍鑠卻忿怒的雙眼望向李伯瞵。「將軍,此言未免過分辱人。」
「何辱之有?難道你們這些高昌人不是要求投奔到大唐朝的長安,以亨安逸?」李伯瞵好整以暇地把玩著杯盅。
「我們一家人本為大唐子民,因為通商之故,是以在高昌定居。高昌被滅,同長安尋找故根,莫非也是過錯?」老者挺起背脊,凜然以對。
「若真是如此……」他掃了老者身後的二人一眼──一名老婦、一名青年皆穿著灰藍的普通長衫衣裙,被粗繩綁在身前的手也全都絞得死緊。
李伯瞵突地垂闔了眼瞼,濃眉微挑高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