织敏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。
真感谢屈之介那花花公子。昨晚一跳下他的车,她就直赴房间闭关练功写小说,熬了一个月动也没动到的第五章竟然在她的文思泉涌之下完成了。老天爷!她从没一次写完一章的经验,看来屈之介的「课程」会让她从此茅塞顿开,以后再难的情爱场面也扳不到她。
不行,她仍旧学得不够,她说服自己,比如说真正的大场面她都还没见识到呢!仍有待学习。如此说服自己之后,她发现自己竟对今晚的来临期待不已。
这只是一个课程罢了,不具任何意义,你一向是个好学生。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太过于激烈的心跳,她为自己找了过台陛下。直到一通电话鸄扰了她的思绪。
「喂,请问找谁?」
「秦阿姨。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童稚的哭泣声,是小雯--她认养的受虐儿。
「怎么啦,小雯?你什么哭?」不对劲!小雯一向很坚强,从不轻易哭泣。
「秦……阿姨……呜……你……快来。」电话那头已经泣不成声。「爸爸……正在打妈……妈,你……快来救她。」
那混帐一定又喝醉酒了。
「我马上去,你乖乖待在旁边别说话,听到了没有?」她很怕小雯又会像上次那样跑上去劝架,结果被她爸爸打个半死。
「听到……了。」小雯的啜泣声越来越大。
「我马上去,别哭了。秦阿姨要挂电话了。」挂上电话,织敏十万火急的换上牛仔裤、衬衫、布鞋,拎著皮包就往楼下冲。
当她在大楼守卫室踫见屈之介时,心中异常惊讶,离他俩约定的时间还很早,不是吗?
「你来干嘛?」她的口气因心急而不佳。
这小妮子一大早就吞炸药啊?屈之介有点后悔自己的自作多情,昨夜他自山上回去后竟然翻来覆去睡不著,心中一直想再见到她。好不容易才克服自己自尊拉下脸来找她,还是一大早哩!这小妮子不领情也就罢了,竟然还用这种态度对待他。思及此,他的口气也好不起来。
「路过这里,顺便提醒你不要忘了今晚的约定。」
这人真是无聊。「我没忘,你准时七点来接我便是。」她还有要事特办呢!
救人要紧。「你匆匆忙忙要上哪儿去?」屈之介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,对她忽略他感到极端不悦。
「救人。」她没时间陪他闲耗。「麻烦请让开,我要叫出租车。」自己开车太慢。
「救什么人?就凭你?」他怀疑的打量她娇小的身材,恐怕她连自己都救不了,还能救人?
「救我认养的受虐儿!她妈都快被她爸打死了,再不快去下一个就轮到她!」净会浪费她的时间。
「走,我陪你去!」拉起织敏的袖子就往他的车子走去,屈之介几乎是用拖的。「你…你不用上班?」她的惊讶自然是不在不话下。
「你这个小笨蛋!」屈之介的巨吼声引起了过往行人的注目。在盛怒中,他将织敏塞进车子的前座中。
「你这白痴!」他越骂越火大。「你这么鲁莽的独自前往,万一受到伤害怎么办?」
啊?她倒没想过这一点,一听到小雯的啜泣声她就慌了。现在想想,好象有些太过大意。
「不会的,我会武功。」对啊!她差点忘了。
「你会个鬼!」不提没事,一提他就更火。「你那丁点猫功夫只能用在小动物品的身上,难道对方会乖乖的站在原地任你施展你的「功夫」?」真是个大傻瓜。
「我--」「闭嘴!」他快气死了。「地址呢?」
织敏悻悻的给他一个地址,然后十分听话的闭上嘴。只见屈之介展现出高超的驾驶技巧,一路蛇行超速的往小雯家驶去。
冒著被拖吊的危险,屈之介将车子随意往路旁的黄线一摆,拉著织敏便往一栋破公寓约二楼冲。才刚到门口,就听到一阵凄厉的哭叫声——
「爸爸,你不要打妈妈!」
是小雯!
心急如焚的织敏拚命的用身体撞门,因为里头锁住了。
「我来!」屈之介将织敏拉离一扇摇摇欲坠的木门,看著她拚命的样子,他没来由的一阵心疼。
大学时期参加足球校队,受过训练的脚正好在此刻派上用场。屈之介抬起右脚用力一踢,木门当场应声而倒,房里头正上演著的一幕令人心惊的武打剧——
一个浑身是伤的妇人躺在地上,弱小且年幼的女童正等著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落下他的拳头。
「你这个死孩子--」操著台语口音的中年男子眼看著就要朝小雯的脸颊给予致命的一击,却在落下拳头的中途遭人拦截,他发现自己正面对著一张为怒至极的脸--屈之介。
「你这个人渣!」他一把提起显然已经喝醉的中年男子往墙上一周。
「啪」一声的撞击声让那人撞得眼冒金星。
「织敏,打电话报警。」他走向已然昏厥的妇人查看她的伤势,还好只是一些外伤,但她头上的那个伤口看起来不小,「快叫救护车。」
「不能报警!」中年男子一听见「报警」两个字酒全醒了,他连忙接著织敏欲拿话的手。「又是你这查某。」他一看见织敏整团火气又扶了上来。这女人三番两次破坏他打人的乐趣,他早就想扁她了。
他的拳头还来不及落下,便发现自己像只小鸡般的被拎起来甩在地上。猛一抬头,他发现自己正面对著一张恶魔般狰狞的脸。「你这孬种只会打女人和小孩?」屈之介冷笑,两只拳头撞得格格作响。
「你喜欢打人?来啊!我陪你玩!要打就打和你一样的男人,专打女人及小孩算什么好汉?」
左一拳,右一勾,中年男子很快地屈服在屈之介的铁拳之下,他连声求饶。
「不要再打了,求求你……」
「求求我?」屈之介笑得邪恶,看在中年男子的眼底却别有一番滋味。
「你老婆和孩子在求你的时候,你怎么不住手?」说完又是一拲,这一拳几乎将中年男子整个人打翻。
「不要打了!」织敏连忙冲到已然发狂的屈之介身边制止他。「再打下去,他要被你打死了。」
屈之介只是勾起一个冷笑,不屑地睨视趴在地上的矮牉男子。「像这种人渣打死一个少一个,不足为惜。」
「他死是不足为惜,但你却会为了这个人渣而成为罪犯,那又何必呢?」
「你确定吗,宝贝?」他的微笑倏地转成不正经的浅笑,让人看了心里发毛。「你认为凭我屈之介的能力,无法为自己脱罪?」
「就算能好了,那人渣也不值得你那样做。」织敏边说边啐向那名躺在地上哀嚎的男子。
「你说对了。」他同意。「你报警了吗?」
「报了,而且救护车也叫了。」她搂紧依偎在她身边的小雯。「我怕今晚无法和你出海游玩了,我必须处理小雯的事,他们没有任何亲戚。」
「无妨。」虽然觉得有点可惜,但他十分佩服织敏的古道热肠。「反正大海还在。」他经过这番折腾,约会的兴致也没了。
织敏只是投给他感激的一笑,搂紧小雯。
没多久他们便听到警车及救护车的声音。在简单交代过事情的经过及作笔录之后,屈之介开车送织敏及小雯回家。
「她的父母没打算离婚吗?」屈之介用眼楮斜瞥向正沉睡于后座的小雯,那孩子明显的吓坏了。
「她叫小雯。」织敏叹了一口长长的气。「她的母亲想离婚,但她的父亲不肯。」
「那当然,」他的微笑中充满了嘲讽。「他要上哪儿去找两个免费的大沙包供他练习?」说完他撇了撇嘴角。「离婚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,我包准他在三日内签署同意书。」
「你愿意帮忙?」织敏十分意外的看著他的侧脸,她从没想过他愿意伸出援手。「瞧你一副意外的样子。」他嘲笑她,也嘲笑自己。「我并不是冷血动物,看得出这对母女的危境。」
「我并不是这个意思。」她好生困惑。「我只是没料到你会这么热心,小雯是我认养的,理应由我自己操心。」
你的事就是我的事!他自己也感到困惑,但却无法抛开这个荒谬的念头。
不对,你发烧了,屈之介,他这么告诉自己,这些症状很像某种严重疾病的征兆。
沉默了一会儿,他想起一件事情,一个他一直百思不解的问题,而今似乎露出了一丝线索。
「你会决定写罗曼史就是因为这些事情,对不对?因为你希望这一切的不幸,在你的故事中都能化成完美的结局?」他终于想通了。
他灵敏的观察力令她吃惊。织敏瞪大著双眼望著屈之介专注于路面的侧脸,那双俊秀的丹凤眼正斜望著她。
「也许吧!」面对著他惊人的观察力,她只有投降的份。「能否进一步说明?」他死咬著这个话题不放,他想了解她的一切,包括她的思想。
「其实……就某方面来说,我爸给我很充分的自由。」她慢慢地将时光拉回从前。「我父亲很疼我,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女儿,他并不期望我继承他的家业,反正我上头还有三个哥哥顶著。」
秦仲文、秦穆文、秦啸文。屈之介默默念著这三位商界贵公子的名字,就他所知,这三位暴力派十足的秦氏生力军,不只是体力上,就连事业上也个个是拚命三郎,在秦孝轩的领军之下,其事业扩展之迅速,规模之庞大几乎快超越了「宇刚」而成为台湾第一。不过,这只是几乎而已,刘宇刚绝不是个能被轻易扳倒的角色,「秦氏」可能还需要再接再厉。
「所以我选择念文学来说好了,他老人家也是不吭一声的随我去念,而不会强迫我要主修经济或是商业相关的科系。直到我去了美国,看到各式各样的爱情。你知道,大多是破碎的结局。不是这个跟人跑了,就是那个被抛弃了,就连同学之间也是乱七八糟。」
「所以你选择了写爱情小说?你这么做算不算是另一种反抗社会的方式?」
他终于弄懂了,原来她才是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的人。
「不是」她连忙否认,为什么他要这么说?她只是个充满幻想的女作家而已,就这么单纯。「我只是希望所有的恋人都有一个美好结局而已。」
「你少自欺欺人了。」他一把戳祖7d她的罩门。「你根本不相信爱情!你认为这世上没有真心,所以才会苦脑陷入自己的幻想中。说穿了,你害怕面对现实,那是因为你知道现实中真情难找,你害怕看不到真正的爱情。」
是这样吗?不!她并不是如此,她是真心希望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,她必须否认。
「织敏,」他柔声说道。「别再一味的沉醉在自己编出来的梦幻里,现实中还是有很多好男人值得去追寻。」
「请问你所谓的‘好男人’在哪里?你吗?」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。
「我不够格吗?」他也火了。「我相信凭我的家世及外表,还不至于配不上你。」
「你……可别告诉我你正打算应征这个角色。」她可不打算相信这个花花公子。「如果我说是呢?」他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,结果却换来织敏目瞪口呆的反应。「我会说我敬谢不敏。」她总算找回声音。
「别担心,我只是开玩笑。」说不上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想掐死她。他一想到她那副吃惊的表情不禁连呕三级,怒气沸腾到最顶点。
他是花花公子没错,但是花花公子就不能有收山的时候吗?他--不对,他才三十岁,怎么会开始想这个问题,要收山不如直接躺进棺材算了,他还打算多快活几年。
但是万一她被他说动了,决心找个男人大谈恋爱那怎么办?不行!他还没得到她,决不能拱手让贤。
一想起他们的赌约,他的下半身马上起了反应得快了,就明天!也许和她过周末之后,他就不会这么莫名其妙老想收山的问题。对了,就这么办!
「别忘了明晚我们要出海。」他提醒她。
「但是」「你不想早点交稿?」他祭出法宝。
「想。可是--」「别再可是了,就这么决定!明晚七点见。」他斩钉戡铁的决定道,不容一丝抗拒。
可是,她明天有社团活动啊!真糟糕,这次的活动她是主办人,大家还说好活动结束后要去聚餐。
突然间她脑子里形成一个整人的主意,她有信心屈之介绝不会那玩意儿。「你明天有没有空,能不能陪我去参加一个活动?」
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邀他,说什么他都会答应。
「好啊!陪你去。」他一口答应下来。「哪一类活动?」最好是打网球或是高尔夫球!
「直排轮鞋比赛。」
天!这是什么玩意儿?屈之介瞪著织敏摆在他面前的直排轮鞋,除了上回那两根加油棒之外,就属这东西最蠢。
「我太老了,不适合玩这玩意儿。」他满怀崇敬之心的看著在面前溜来荡去的年轻人,怎么有人穿这东西还能自由自在的满街跑?
「胡说,你才三十岁,还很年轻。」织敏忍住笑意,装出一脸严肃。
「我希望你不是在讽刺我。」他喃喃抱怨道,认命的将直排轮鞋穿上。
「该死!」他诅咒,「这鞋子八成和我有仇,我穿不进去。」
织敏差点没笑撑了肚子,鞋带都没松开要怎么穿?她边笑边蹲下来帮他松开鞋带,语调轻松。「至少你还知道要穿牛仔裤来,我还真怕你会把亚曼尼套装给穿出场呢!」
「小姐,」他真喜欢看她自然放松的笑容,就像朝阳般炫目。「我虽然没多少知识,但起码还有点常识。更何况和你交往以来我发现了一则铁律,那就是绝对别把昂贵的行头搬出场,那只会损折它们的寿命而已。」
「你应该感谢我。」她大言不惭。「至少我教会了你怎么穿牛仔裤和T恤。」
「是啊!而且那些T恤都印著一些愚蠢的图案。」屈之介铁著脸瞪向织敏。
上回那件是一个尖头小孩,这次又是一坨面团似的凹形脸,据说这个看起来极像无赖的小表名叫小新,全名是蜡笔小新。「嘘,你小声一点啼!」织敏连忙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。「这些孩子整团都是蜡笔小新的拥护者,当心你走不回去。」
「我好怕哦。」他做出一个女性化的合掌动作,继而搂住织敏,动作迅速得像闪电。
「快点吻我。」他在离她嘴唇两公分近旁静住不动,赖皮的索取保护。
「吻你?」哪有人这样索取保护费的!
「没错,难道你笔下的女主角都不吻人,不会吧!」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颊,又痒又酥。
吻就吻吧!她轻踫一下他的嘴唇。
「小姐,我不是水而你也不是蜻蜓。你就不能更用力些吗?」这也叫吻吗?
谤本是在玩「踫踫游戏」。
讨厌的花花公子!织敏脸红心跳的送上更有力的一吻,这回屈之介倒是很合作的张开双唇,喧宾夺主的将她的唇一网打尽,甚至还兵临城下的往她的嘴内探去。
好香。他知道织敏一向就是个可人儿,而且她的身体又不可思议的柔软,与他的刚阳恰巧相反。他越吻越深入,越吻越无法自拔,甚至忘了这是个公共场合,他情不自禁地将手由下往上伸进织敏的T恤内,她光滑的背。
这种感觉是什么?似乎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潮正在泛滥。屈之介的双手正技巧性的轻抚著她的背,甚至将她的后纽在不知不觉中解掉了,幸好她今天穿的是黑色T恤,才不至于太过明显。
「我好热。」奇怪,明明是个超凉的天气,她怎么浑身著火似的灼热。
「我也好热。」他大胆的说,四处寻找隐密一点的地方。
有了,那棵大树看起来似乎不错。甩掉脚下那双可笑的轮鞋,他拦腰抱起织敏。「你……你要做什么?」闪烁在他眼底的光芒有些异常。
「帮你降温。」他又恢复一真的不正经样,对著织敏漾出一个邪气的笑容。
她才不信!不帮她再加温就已经很好了。看著他满脸的邪恶,她有一种想逃的冲动,再看向眼前这棵颇为隐密的大树,她更确定在劫难逃了。她想逃离这种窘况,却又压不下心中那般异样的兴奋。举棋不定中,屈之介已经将她抱起——
「啊--」她还没叫完,最后的余音便消失在他的巨掌中。
「嘘,小声点。你想引来免费的观众?」屈之介露出一个无赖般的笑容,同时用空著的左手轻捻织敏的。
天杀的屈之介,居然趁人之危!织敏倔强的瞪著他,謷告他放手。
「好迷人的眼神。」他不正经的调笑道,对著她眨眨眼。他从善如流的松开手,并且在织敏来不得出声前倏然复上她的嘴。
真是甜,而且是他所踫过的女人中最有反应的一个,又自然又甜美,她这个学生真是没白收。她的眼神迷蒙,被吻得微微发红的嘴唇像粒鲜嫩的樱桃,雪白而丰匀的正向他招手;他倏地捧起那一对丰满的果实轻揉它们,带给织敏一波接一波的暖流。
「你……在……干……嘛?」那股感觉实在是人强烈,织敏瞬感手足无措。
「踫你。」他抬起头朝她微微一笑,继续攻击。
「你……你不要……」他竟然在解她的牛仔裤,他想做什么?
「不解开你的裤子怎么踫得到你?」他笑得乱不正经,丝毫不肯放慢速度。
「咻」一声,牛仔裤拉炼开了。
「所以说我最讨厌女人穿牛仔裤,要脱都不方便。」穿裙子多好,一掀就见底,方便得很。「等一下,」她连忙出声制止。瞧他笑得贼头贼脑,不跟他斗一斗那怎么成。「只有我脱哪算公平,你也得脱那才算数。」这里是公共场所,谅他也不敢。
「你说得有理。」他露出一个赞同的微笑,伸手将T恤往头上一拉,光溜溜的上身倏地出现在织敏的眼前。跟他玩?恐怕还有一段距离要努力哦!
织敏头一次意会到「色胆包天」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,这人……简直太不象话了,这里是公园耶。
「你……你不要靠过来。」虽然著上半身一点说服力也没有,她还是做垂死前的挣扎。
「小姐,我可是全力配合你的愿望哦!你要我脱我就脱,这还不行吗?」
他玩上隐了,光著赤果果的上半身将织敏压逼靠回大树干。
「当然不行!我--」「对了!」他笑得更邪了。「还有牛仔裤!为了表示公乎,我应该把它也脱了。」
「千万不要!」开什么玩笑!她可不想被冠上一个妨碍风化的罪名。
「真的不要?」他的舌头无耻的绕著她的唇边打转,就像一只懒洋洋的猫正逼著老鼠玩。
「真的……」这人真坏得彻底,居然一面她的肌肤,一面用舌头麻醉她的神经,她都快不能思考了……
「我们回去好不好?」野外虽刺激,但毕竟是公共场所,不太适合拿来做私人运动。
「什么要回去?」她不懂。
「因为我们不能在这里!」该死!她是真不懂还假不懂。
「做……?」织敏的眼珠子快掉下来了。「但是你说你会‘技巧性的拆封封’。」
「那是骗你的!」他妈的,他真遇到了个听话白痴。「从头到尾我都是骗你的。没有所谓‘技巧性的拆封’,只有真正的。」
骗她的?那怎么可以!
「你--」远处的呼唤声打断了这令人屏息的一刻。
「秦姊姊,屈哥哥。」此起彼落的呼喊声让赤果的两人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整装。
「走吧!」他平静地说。「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。」
「有以后才怪!」她快气疯了。「过完了今天我们就说再见,各不相干。」
她真恨自己像个白痴般容易上当受骗。
「话别说得太早,秦大小姐,我和你还没完。」屈之介对她的斩钉截铁不以意,仍一派的傲慢。
「谁说--」「秦姊姊--,屈哥哥--」似乎整团的小朋友都来了。
「走吧!你那群小天使们正在呼唤你。」他抱胸斜睨著织敏,语带嘲讽。
「你最好和我一道把戏演完。」织敏低声警告。这个邪眼的万人迷早已迷倒了整票小朋友。
「放心,论演技,我不会让你失望的。」什么意思嘛!好象带他来只为了演戏。「那么请你粉墨登场吧!」不只是他,她也是。原先优游自在的好心情全给「被骗」这事磨光了。都怪她缺乏常识,什么「技巧性的拆封」,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,不用失身又可享受到鱼水之欢。只是,她悄悄的问自己,你真的一点都不期待吗?一点都不心动?
「在想什么?」屈之介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吓了她一跳,此时已是落日余晖,又是一天的结束。
「没什么。」她连忙藏起心事。「那群孩子不是正在教你怎么溜冰,你会了?」
「哪有这么容易?」他苦笑。「算一算我的成绩勉强可以算是及格。六个瘀伤再加上十次跌倒,小朱说我的成绩算是不错了,他还看过更惨的。」小朱是他们溜冰队趵队长。
「真的耶!」她同意小朱的说法。「我刚学溜冰的时候也跌得浑身是伤。」
「幸好我不是唯一的白痴。」他微笑。
一股沉默蔓延在他们之间。
「我发觉你很喜欢身处人群,为什么?」他率先打破沉默。
她有吗?她偏头想了一下,好象是真的。「因为怕寂寞吧!我很讨厌独自一人的感觉。」所以她到哪儿都结伴成队,八成是因为这个原因。
「你看起来不像是害怕寂寞的人,你很独立。」莫非外表会骗人。
「我很独立没错,但同时也怕寂寞。我想是因为从小就没有母亲,父亲又怕怕缘故。」想起来还真感伤。
「但是你有三个疼爱你的哥哥,又有雨楠和马喻珊两个死党,这样还会寂寞?」相较之下,他才是真正孤独的那个人。
「你说得对,可能是我太不知满足了吧!」她做了个鬼脸,接著绽放出一个真诚的笑容。「可是,我是真的喜欢拥抱群众的感觉。」她倏地将脸转向他。
「从小我就被教导,我是现代贵族的一分子,有赤7d好的家世和巨大的财富,可是我就是不受教。我希望能和大家接触,了解普通人的生活,而不是像个被关在象牙塔的大小姐,捂著鼻子趾高气昴的命今东、命令西,彷佛只是因为你有钱,就可以将一切踩在脚下。我很奇怪是吧?」因为他眼中的神色非常奇怪,彷佛正在看一个前所未见的怪物,所以她问他。
「不,你一点都不怪,怪的是我。」他好象无形中上了一课生活哲学,因为他自己就是她口中描述的「现代贵族」,坚守著愚蠢的骄傲,他怀疑她能了解他的困惑。
可是她懂,他的眼楮告诉了他。「如果你也觉得寂寞,欢迎走下象牙塔看看真实的世界,我可以当你的向导。」
她绝对是一名好向导。她有颗善良的心、炽热的感情,最重要的,她纯洁的就像个天使。
他真该死,他竟在无意间欺骗了一名天使,他死后绝对会下地狱。
「我很抱歉骗了你。」他真诚的说道。「如果你肯给我机会,我很愿意补偿你。」
织敏万分意外的看著他真诚的眼楮,在那里面,只闪烁著真心,没有欺骗。
「当然。」她几乎鼻酸,要这个骄傲的男人说出这般的真心话并不简单。
「我还想看月亮。」
她的回答令他的心一阵雀跃。
「即使月亮像是一块被咬了一口的大饼?」屈之介问。
「即使月亮像是一块被咬了一口的大饼。」织敏肯定的回答。
就这么约定了--明晚海上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