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与她一直散步,她这里附近有一家酒馆。
我说:「唐在我们那里。」
「是吗?」她抬起头来,「他这个人很奇怪,不见到他会想他,但是见到了他又巴不得逃远一点。」
「那你干脆离开他。」
「那不行,」朱明笑,「如果他爱我,我可以马上离开他,但是他不爱我,我不能够走。」
「你何必这么赌气呢?」
「做人不是一口气的问题吗?一口气不上来,也就是这样了。」她灰心的说,「我很少爱一个如我爱他,也难得开头的时候他也爱我。他不必承认或是否认,我从他的眼光里看得出来。我几乎看到了他的灵魂。然后他害怕了。我没有见过这么极度自卑的人,连爱都不敢爱,他把自卑带到我身上,我没有了光彩,我连画都画不出来。」
「你没有喝醉,你顶清醒的。」我微笑。
她把手放在口袋里,也朝著我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