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婚后的第一日,没有中毒,没有囚禁,完完整整躺在江州沈府自个卧房的架子床上,谢成烨更和自己记忆里从前的样子一模一样,笑意盈盈,温柔和煦。
那她脑海中的记忆是什么?梦吗,还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上辈子?
但哪有梦会那么真实,真实到她能清清楚楚记住未来六个月发生的许多事,记得西郊别院的每一处景观和毒发时的痛楚。
她宁愿相信是上苍垂怜,厚土悲悯,在她敬酒时听到了她的悔恨,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。
她心乱得厉害,只随便胡诌出一个理由搪塞:“我只是还不大习惯突然和人共眠,晨起魇住了。”
低着头,不敢看谢成烨的眼睛,怕被他发现端倪。
谢成烨瞧见小姑娘低垂着脑袋,露出头顶圆润的发旋,想到这姑娘肯定自己都没意识到,她撒谎时最爱低头不看人。